裴度抱起姜沅熙,飞身出高墙。
门外马车早已备好。
裴度刚抱着姜沅熙坐稳,马车已经走了起来。
姜沅熙被抱在怀里用丝带绑了手,只要挣扎就会被狠狠吻得上气不接下气。
刚开始姜沅熙还骂一些大逆不道的话,到后来被亲地软在了裴度怀里,任由裴度将脑袋埋在她侧颈,时不时吻一下。
月色渐浓,裴度带着姜沅熙回到了两人曾经朝夕相处的夏庄。
这里承载了两人曾经最纯粹的爱意。
如今,大红灯笼高挂,看得姜沅熙一时愣神。
“谁要婚嫁?”
“当然是你,沅沅。”
“去准备吧。”裴度将人抱进被装饰得喜庆奢华的楼阁,却仍然没有解开她手上的丝带。
“动作快点。”裴度吩咐迎上来的婆子丫鬟。
他不想再多等哪怕一刻钟。
姜沅熙被放在梳妆台前,婆子丫鬟很快拥上来,为她换衣服、梳妆。
“裴度,你疯了吗?”姜沅熙根本不知道裴度在想什么,这疯劲拦都拦不住。
“现在不叫太子殿下了?”
“快把我放开,我不结婚,我要回家。”
“我在的地方,才是你的家。”
“手疼了吗?我看看?”裴度蹲下查看姜沅熙被绑住的手,看着上面浅浅的红痕,有些心疼,但是心底却浮起一股诡异的满足感。
“等会儿就给你解开,快了,别乱动,一会儿真伤到了。”
“疯子。”
“是,我是疯子。沅沅你明明知道怎么能让我听话。”
仆从眼观鼻、鼻观心,假装听不见两人这惊骇世俗的对话,快速装扮着姜沅熙。
姜沅熙被换上了婚服,饶是久在宫闱中的宋姑姑一时之间也有些看呆了。
她倒是有些明白为什么这姜家姑娘跑了,太子会疯成这样,直接装都不装了。
姜姑娘实乃人间绝色,曼妙的身材饱满得不像是个刚及笄两年的姑娘,尤其是那双干净又微微上挑的杏眸,看人的时候像无辜的稚子又像勾人的妖精。
如今先皇已逝,太子已经大权在握却迟迟不登基,不知是不是在等这姜姑娘。
其他婢女只道这婚服不同寻常、华丽无比。
只有宋姑姑和其他几名宫中来的婢女知道,这是根本不是寻常婚服,这是皇后婚服。
先皇驾崩,太子只掌权不登基,跑来这苏州府郊外的庄子上逼一个女子成婚,这说出去谁会相信。
仆从将姜沅熙装扮好一一退下。
“姑姑,你能把我解开吗?求求你。”姜沅熙被这阵仗吓昏了头,慌乱间竟然向宋姑姑求救。
她知道宋姑姑因为心善帮助过幼年的裴度,在如今太子掌权,在宫中十分有地位。
宋姑姑看了一眼姜沅熙还被绑着的手,心里叹了口气。
她有些怜惜这个小姑娘,但她更清楚地知道,现在无论是谁胆敢帮姜沅熙逃走,都只会有诛九族的下场。
“沅沅,不如一会儿求我?你知道的,我不喜欢你求别人。”刚换好婚服的裴度走进来就听见姜沅熙这话,脸色更加冰冷。
宋姑姑赶忙福身告退,她帮不了姜沅熙,只有姜沅熙自己能帮自己。
裴度走到姜沅熙身边,拿起口脂,认真地替她描唇,“我的沅沅真美。”
穿婚服的姜沅熙美得裴度移不开眼。
裴度手扶住姜沅熙的侧颈,吻她的额头,又亲她的侧脸。
“裴度,你不要这样,你以前说过你不会违背我的意愿的,你难道是骗我吗?”姜沅熙的声音不自觉地带着些颤抖。
裴度手一顿,直接将人抱起来,“我不强迫你,沅沅,你自己选。”
裴度将她抱到婚房中,喜庆又奢华的装饰让此刻两人之间的氛围显得更加奇怪。
裴度将人放到书桌之前。
桌上是两张已经草拟好的诏书,其中一张已经摊开,上面只有简单的两行字。
苏州知府姜永昌,协助皇后私逃,按律处诛九族之罪,即刻行刑。
姜沅熙扫过第一张诏书,面色瞬间变得惨白。
“你明知道我爹没有!裴度,你是大齐的皇帝,怎么可以做这种荒唐的事!”姜沅熙揪住裴度的袖子,声音带着颤抖,杏眼中满是不可置信。
裴度抚过姜沅熙的后背,安抚地拍了几下。
“不紧张,沅沅,我还没盖玉玺呢。”
“你有得选。”
裴度伸手拿过另一张诏书摊开。
苏州知府姜永昌,擒寇有功,本宫甚慰之。赐东海天珠以示嘉奖。
传国玉玺和皇后的凤印此刻就摆在姜沅熙面前。
“沅沅,选一个盖上去。”
“我不要选,裴度,你能不能不要逼我。”姜沅熙想往后缩,被裴度牢牢按在怀里。
“不能。”裴度轻柔地安抚着怀里的人,说出来的话,却十分冷硬。
姜沅熙崩溃了,杏眸中隐有水汽要落下。
她喜欢裴度,可是她不喜欢这样疯狂又偏执的裴度,她不知道哪个才是真的他。
从小,爹娘只告诉她不喜欢的东西就可以不要,她想不明白为什么裴度要强迫她。
她抖着手去拉裴度的袖子,“云璟哥哥,我当初把你带回来,我虽然总是对你呼来喝去,但是我没有对你不好,你不要这样对我好不好?”
裴度用脸去贴姜沅熙的额头,伸手擦掉她眼角的泪珠。
“现在知道叫云璟哥哥了?真乖。”说完奖励般地轻吻了姜沅熙的脸颊。
“这件事不行,其他所有事情都依你。”
“选吧,沅沅。一会儿我们还有别的事。”裴度解开姜沅熙手上的丝带。
“我不要嫁,我想回家看看我爹。”姜沅熙固执地重复着,她以为裴度会像往常一样心软。
但是,不嫁这两个字,就像某种开关,瞬间就激怒了裴度。
他耐心耗尽,拿起传国玉玺就要盖到诛九族那张诏书上。
“既然你不愿意选,那我帮你选了。“
“裴度,你***!住手!我选……我选……”姜沅熙赶忙拉住裴度的手,泪珠从眼角滑下。
她拿过一旁的凤印盖在第二份诏书上,哭得有些上气不接下气。
裴度将人抱起来,像哄小孩一样哄她。说什么对不起,但是他必须这么做。
姜沅熙也不客气,眼见事已成定局,抬手就给裴度一巴掌。
“力度跟小猫似的。”裴度抓住姜沅熙的手亲了亲。
姜沅熙用了凤印,裴度知道她这一生都将属于自己,同样,自己也属于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