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姜家小女儿可果真如传闻中那般绝色可人啊。”时楠望着姜沅熙离去的背影。
“这人间绝色,若是没人保护,不知会落得如何下场。”
“四皇子如日中天,又是陛下宠妃之子。你该怎么选,不用我说了吧?知府大人。”
“时楠,你竟是如此***之徒!”
姜翎枫握住腰间的刀就想朝时楠冲去 ,被姜永昌一把拉住。
"下官愿以碧螺春明志。"姜永昌拿过一旁的茶壶,将滚水浇在自己手背,"姜家世代忠君,若有宵小..."
“这碧螺春也属实是好茶。”时楠重新替自己倒上一杯茶,举起茶盏。
“姜知府也属实是聪明人。”
“这朝廷钦犯就交给姜大人了。”时楠放下茶盏,起身神情愉悦地朝外走去。
时楠离去之后,姜永昌一瞬间卸下力气瘫坐在座椅上。
“父亲,那画上之人究竟是谁?”姜翎枫赶忙起身查看姜永昌的手,让小厮去传府中的医师。
“当朝太子,裴度。”姜永昌的声音有些颤抖。
“什么???”姜翎枫瞬间如遭雷击。
“他们竟然要谋杀太子?”
“这夺嫡之争,爹远在千里之外的苏州府也躲不过啊。”姜永昌此刻却突然平静了下来。
“既然躲不过,那便走一步看一步吧。”
“明日恒儿回府,你同他一起来见我。沅沅的及笄礼也该好生筹备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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观妙园,姜沅熙有些愁眉苦脸地坐在榻上撑着腿。
“小姐,别愁眉苦脸的了,老爷还能骗你不成?”翠竹看着坐在榻上那颗毛茸茸的脑袋,忍不住安慰道。
“可是我就是能感觉到不对劲。”
“那你明日问一下大公子,大公子总不会骗你。”
“好主意,明天我问哥哥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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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庄,裴度端坐在楠木椅上,玄鹰单膝跪在地上恭敬地向裴度汇报方才姜府发生的事情。
“指挥使?时楠胃口这么小?去查时府上有无异动,尤其是后宅。”
“是。”
“这姜永昌倒是爱女如命。”
“我倒要看看这姜府值不值得我保。”
裴度随手解下身上的令牌扔给玄鹰。
“把这个交给姜永昌,他要是不明白,那就等姜府自生自灭吧。”
“是。殿下您的伤口又渗血了,云焰在外面候着给殿下包扎伤口。”
“不必。”裴度扫了一眼渗血的纱布。
忽地又想起了那双如葱段般剔透精巧的玉指,带着些温热轻轻拂过自己的伤口。
“下去吧,看好姜府和时楠。”
“尤其是姜府三小姐。”裴度手摩挲着纱布没头没尾地补了一句。
玄鹰应下,很快消失在夜色当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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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,姜沅熙起了个大早,风风火火地就朝自己父母院子中赶去。
“沅沅,快来,一块儿用膳。”姜永昌笑眯眯地看见自家小女儿朝气蓬勃的样子,丝毫不见昨天的忧愁。
姜沅熙打量着自己爹娘,心想自己昨晚应该是多虑了。便坐下同爹娘一起用膳。
昨夜,姜永昌沉着脸一踏入书房就见一黑衣蒙面男子在书案旁站着。
姜府的守卫并不差,能悄无声息进府还能找到书房的,绝对不简单。
“敢问阁下是?”
“不知阁下深夜到访有何贵干?”姜永昌没有感受到杀意,心里松了一口气。
只见那男子从怀中拿出一块玄铁令牌,“我家主子让我把这个交给你,让我带给你四个字——阳奉阴违。”
姜永昌接过令牌,看清楚上面的玄云纹和度字时,手不自觉地颤抖了起来。
“这是…..这是太子殿下的……”
姜永昌惊恐地抬起头,却发现那黑衣男子已经消失在了原地。
“阳奉阴违。”
姜永昌只感觉自己汗毛都竖起来了。
“好一出螳螂捕蝉,黄雀在后。”
本以为太子已经虎落平阳,没想到太子竟把所有人都牢牢地捏在手里。
绝处逢生的感觉让姜永昌头皮发麻。
上一刻,在书房外,他还准备着将姜翎枫送去千里之外的封州舅舅家,将姜恒送去参军,给姜沅熙择一户好人家。
此刻,他却有了一搏之力。
“用我的儿女威胁我,等着吧。”姜永昌露出一抹如释负重的笑,捋了一把胡须,将令牌小心翼翼地放入书房内的密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