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 逆神者之骨
液态金属沿着操作台滴落，在接触到陈默结晶化的右手时突然凝固，形成一串微缩的玛雅历法符号。
冷藏库的应急灯下，这些符号正在渗出淡蓝色的光——和天空裂缝的波长完全一致。
"有趣。
"零用指尖挑起一滴金属液，那滴液体在他苍白皮肤上快速演算着微分方程，"你的机械臂里掺了奥本海默合金，1945年 Trinity 试验的残渣。
"林幽猛地拽过雷诺的衣领："你从来没说过这玩意儿是核废料造的！
""因为连我自己都不知道。
"雷诺的声音带着机械摩擦的嘶哑，他撕开左肩布料，露出与义肢接驳处的皮肤——上面纹着串条形码，和零锁骨下的编码只差最后一位。
陈默的神经毒素专业知识立刻给出判断：这不是普通纹身，是**基因锁**。
当他的手指触碰到编码时，冷藏库突然剧烈震动，货架上所有罐头同时爆开，番茄酱在墙面喷溅成荷鲁斯之眼的形状。
零的军靴碾碎满地玻璃渣："看来我们都被同一个疯子改造过。
"哭墙上的童话地下三层的气温降至零下40℃。
陈默的睫毛结满冰晶，呼出的白雾在落地瞬间变成细小的钻石尘。
这里本该是沃尔玛的冷冻仓库，现在却变成了某种生物的巢穴——墙面覆盖着厚厚的肉膜，每隔三分钟就会规律性收缩，像正在呼吸的肺叶。
"腐化核心在那边。
"林幽的狙击枪热成像仪显示，东南角有个持续散发3000K热源的物体。
拨开最后一道黏腻的肉膜后，他们看见了哭墙。
二十米高的墙面上嵌着数百具人类骸骨，每具骨架的胸腔里都绽放着水晶花。
最中央的骸骨格外娇小，头骨天灵盖上有个完美的圆形孔洞——首径5.8mm，和雷诺击杀的腐化体伤口完全一致。
零突然单膝跪地，童话书从指间滑落。
陈默这才发现墙根处散落着几十本相同的《小王子》，每本都翻到第21章——”你要永远为你驯养的东西负责“。
"是回声现象。
"艾琳的检测仪疯狂报警，"这些书都是同一本在不同时间维度的投影！
"骸骨墙在这时唱起歌来。
数百个下颌骨整齐开合，吟诵的竟是零的北极星基地编号："THA-NA-TOS-OMEGA..."疼痛模拟实验雷诺的机械臂突然刺向零的咽喉。
钛合金指节在距离颈动脉0.3厘米处僵住，不是零的防御起了作用，而是雷诺自己的肌肉在反抗。
他的眼球疯狂转动，虹膜上浮现出和母亲相同的斐波那契裂纹。
"他们在我脑子里...种了指令..."雷诺的牙齿咬得咯咯响，机械臂不受控制地调转方向，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，"快...毁掉...接收器..."林幽的子弹比声音更快。
7.62mm穿甲弹贯穿雷诺的机械肘关节时，爆出的不是电路火花，而是粘稠的金色液体——和零伤口里流出的星尘完全一致。
"原来如此。
"零拾起那段还在抽搐的机械臂，露出罕见的凝重表情，"阿瑞斯把神血晶片植入了义肢神经接口。
"他掰开液压管，里面蜷缩着米粒大小的猩红晶体，正在有规律地搏动。
陈默突然抢过晶体按在自己锁骨下方。
"你干什么？！
"林幽的惊呼被更宏大的声响淹没——整个地下空间开始共鸣，哭墙上的骸骨集体转向陈默，水晶花绽放出刺目光芒。
剧痛中，陈默看到了雷诺的记忆：＞ 白色房间里的机械手术台＞ 穿防化服的女人将晶体插入少年断肢＞ 监控屏幕显示疼痛模拟度：100%"这不是武器。
"陈默咳出蓝色血沫，"是...活体神龛..."零的瞳孔第一次剧烈收缩。
他抓起陈默的右手按在那枚晶体上，两人的血混合瞬间，晶体表面浮现出五个凹槽——正好对应人类五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