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舔了舔开裂的嘴唇，攥紧兜里那半块压缩饼干。
这是她三天前在B3区垃圾处理站翻到的，包装袋上印着“2075年生产”的字样，过期了整整十五年。
管道下方传来黏腻的水声，荧光苔藓在潮湿的墙壁上泛着幽蓝。
这是地下城最隐秘的黑市，交易的不是武器弹药，而是比黄金更珍贵的东西：情报。
"我要找的人最后一次出现在哪里？
"她压低声音，将饼干推给阴影里的男人。
对方戴着防毒面具，镜片反光遮住眉眼。
骨节分明的手指捏起饼干对着光源端详，腕间隐约露出黑色刺青，像是被火焰吞噬的飞鸟。
"C区医疗站，三个月前。
"男人用手术刀划开包装，"不过劝你别去，那里现在归黑塔管。
"苏凌瞳孔骤缩。
妹妹失踪那天穿的正是医疗站制服，胸牌编号还刻在她手心里。
通风管道突然剧烈震颤，酸腐味的风裹着远处枪声灌进来，男人猛地扣住她手腕："你是抗体携带者？
"她条件反射地后仰，后脑勺撞在生锈的金属管壁上。
男人食指正压在她颈动脉，那里有道尚未结痂的针孔——今早抽血化验留下的痕迹。
"黑塔的鬣狗还有三十秒到达。
"男人突然扯开防辐射服拉链，露出腰间两把改装过的脉冲手枪，"跟我走，或者等他们把你塞进培养舱。
"苏凌在枪械上膛声中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。
她眼前突然闪过破碎画面：男人左肩中弹，鲜血喷溅在布满抓痕的金属墙面，而自己正被三个全副武装的士兵按在医疗舱玻璃上。
这是预知，还是过度紧张产生的幻觉？
"五、四..."男人开始倒数，枪口指向管道尽头晃动的探照灯。
苏凌突然抓住他手腕："走右侧岔道！
左边有埋伏！
"男人动作微滞，但已经跟着她扑向右侧管道。
子弹几乎是擦着他们脚后跟射入铁板，爆开的火花照亮他防毒面具下微挑的唇角："有意思。
"他们在蛛网般的管道里狂奔，苏凌的太阳穴突突直跳。
每次使用预知能力都会引发偏头痛，此刻后颈已经渗出冷汗。
转过第七个弯道时，男人突然将她拽进通风口，下方赫然是深不见